当前位置: 菊花 >> 菊花特征 >> 宋文芝今夜,我在ldquo菊花台r
今夜,是年的最后一夜。毫无缘由的,耳畔萦绕起一支忧伤的旋律。我记不住歌词,更不知道歌的名字。只能凭感觉把谱子唱给妹妹听,妹妹说我哼唱的是周杰伦的“菊花台”。
我并不喜欢周杰伦,可是不知道为啥,单单喜欢他的这首歌。去“酷狗”里搜到“菊花台”,一边听着,闭上眼睛,记忆中一张张残存的碎片便拼补了起来,愈加清晰,也愈加完整。
一位高个子、白皮肤的老女人迈着她的“解放脚”,满脸慈祥地向我走来,她就是我的伯母。伯母见我手里拿着块玉米饼干嚼着,便去咸菜缸里翻找出一个芥菜疙瘩,用清水冲洗了递给我,又去墙角的土堆(埋土豆的)边扒拉出一根干葱,拽去枯叶老皮,用手撸了递到我手上。我从不说谢谢,只憨憨地傻笑着接过来。于是乎,我的间食便丰盛了起来。我坐在伯母的炕上有滋有味地吃着。不一会,伯母忙完了活计上炕了,我便偎过去枕着伯母的腿,央求她给我讲段故事。伯母最擅长讲故事了,而且她对我总是有求必应。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听伯母讲那些或惊险或有趣的童话,是何等惬意!有时候我还要腾出一只手,悄悄地伸进伯母的衣襟,如愿了,就咯咯地笑个不停。伯母也都由着我,继续讲她的神话了。
秋收季节,当我从学校回来,伯母便会用晒干的新玉米磨出的玉米面煮一锅面糊糊(这是所有的粥里我的最爱)然后用她的小铝盆盛上一盆给我送过来。有时候伯母还会从玉米桔上拣出几个“纰楞牙”(子粒饱满,但排列不够细密的玉米棒),放在灶塘烧熟了给我吃。想起那“老苞米”的味道,又禁不住唾津的潜溢了。
有时候,伯母用大锅焖干饭(大米饭),会把饭嘎巴用铲子铲下来叠好,用干净布包起来,等我回来熘一下给我吃。那艮啾啾的口感再加上略带的糊燎味真让人回味无穷。
伯母不但“抓住了我的胃”,还“抓住了我的心”。现在想想,我对文学的一点喜好,便源于伯母的神话了。伯母也曾经“力挽狂澜”,救我于濒临辍学的险境。她老人家更不计其数地资助了我——大到一辆自行车,小到一条线裤、一双棉乌拉……
记得伯父走了的那天,伯母悲痛得昏厥过去。醒来,见我拉着她的手满脸泪痕,便说道:“芝儿,没有你大爷了,以后不用再往回跑了。”我抽泣着说:“放心吧,大娘。您永远是我的亲大娘!”我一如既往地回去看伯母,给她买好吃的。
无情的岁月残酷地打碎了伯母在我心里不老的神话。那天,当我又一次去二姐家里看望伯母,她瘦得厉害,孱弱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见我又买了一堆好吃的,她告诉我她什么东西也吃不下了。我转过头抹去涌出眼角的泪水。伯母有点不好意思地跟我说,她大小便下不了地了,已经使用了好多尿不湿。
于是,我再去看望伯母,就给她买几包尿不湿带去。
年10月4号,伯母仙逝了。噩耗传来,我悲痛地哀嚎着,直到声嘶力竭。身边,再无一位如此和蔼可亲的老人让我去爱戴,去朝拜,我从此心无所依!
今夜,当我的耳畔莫名地响起这首“菊花台”,我与伯母在歌声中不期而遇。愿天堂里的伯母健康快乐!
作者简介:宋文芝,鸡西市滴道区滴道学校初中部数学教师,热爱文学。偶有散文和诗歌发表于《兴凯湖文化在线》、《今日头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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