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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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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梗概-

地处大山环抱的响石村宁静而美丽。每天，顶着个男孩头，身上穿着或青或蓝衣服的七月，背着柴禾杠牵起老牛从屋里走出，孤独走进大山，她与年龄极不般配苦大深仇的脸上始终目无表情，只有在照顾爷爷和奶奶时，脸上才露出少有的柔情。七月家位于响石村最边角，一座破烂的土坯屋茕茕孑立像风烛残年饱经沧桑的老人。七月的父母一疯一傻，在她六岁那年，双双溺亡。七月现在跟爷爷奶奶住。爷爷又聋又哑，腿还伤残，奶奶是智障。家里一贫如洗，又脏又乱，与周边邻居们崭新气派的高楼相比显得更加寒酸破旧。那天，村长领着位年轻人走进七月家，他叫小夏，是从城里下来与她家结队帮扶的干部。望着又脏又乱的家和两位伤残老人，年轻人双眉紧锁。对小夏的到来，七月也是一脸漠然。她的人生字典里只有悲苦、厌恶、嫌弃，连伤心、难过、无助都是奢侈的。她像藤上的苦瓜一样疙疙瘩瘩长到十四岁，除了“咿咿啊啊”的哑巴爷爷，她似乎没有任何朋友。家里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她也不串门，甚至连镇上都没去过，她十四年的人生轨迹除了家就是响石村，她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封闭的日子。回到队里，有村干部提醒小夏七月是个难缠的“刺儿”，这样的家庭是没指望的，脱贫只能靠政府“兜底”。晚上，小夏辗转难眠，眼前老浮现那个衰败破落的家和躯壳一样冰冷毫无生机的七月。他没想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农村还有这样贫苦无助的人，他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帮助这样一家人走向一个更好的未来？小夏出生中产阶级家庭，父亲是德高望众的医生，母亲是优秀老师，从而养成小夏儒雅、有教养和一颗悲悯万物之心，小夏身上举手投足都有一种“贵族”气，与七月的成长环境截然相反。很快，小夏便目睹了村干部口中“刺儿”般的七月。村里捣蛋鬼虎子常作弄哑巴爷爷和智障奶奶，七月遇上决不留情，连虎子妈都不是她对手，让小夏目瞪口呆。小夏三天两头往七月家跑，有时一天来好几趟，送米送面、修理篱笆、补墙捡漏、育秧种稻、养鱼喂鸡，好像没什么他不懂的。他还给哑巴爷爷送来了轮椅拐杖，请来城里的医生给他治腿，哑巴爷爷逢人就竖大拇指。唯七月依然冷若冰霜，仿佛心里有座冰山，坚固不化。一天傍晚，小夏兴冲冲带来包花种，撒在院里，但苗刚出就被七月的鸡吃得一根不剩。小夏重新买来花种，还帮七月一家买了新衣服。给七月的是一条缀满雏菊的裙子。七月扔进了柜子，依旧每天顶着男孩头，穿着或蓝或青的衣服出出进进。小夏发现后，希望七月能走出阴影，穿上亮丽的衣棠，并提醒她其实留长发会很好看。七月回家后找出镜子照了又照。智障奶奶捡到几个红柿子兴冲冲捧回家想给七月吃，半路上遇上虎子和几个小捣蛋鬼，他们抢走老人的柿子，还将她推入臭水沟戏弄她，忍无可忍的七月用刀把将领头的虎子劈得头破血流，被抓进看守所。哑巴爷爷急得哇哇大叫，小夏将七月领回，苦口婆心劝导她，七月始终像个斗士般冷若冰霜。小夏轻叹。阳春三月，满院的雏菊花姹紫嫣红，七月看着看着就哭了。她没想到十四年来，那死寂沉沉满是悲苦伤痛的家竟也可以如此绚烂美丽。她进屋悄悄换上那条新裙子，嘴角慢慢弯起来。雏菊花从春开到了夏。小夏帮七月家申请了危房改造项目，他说等冬闲时就请人帮他们把新房建起来。他还带来一箱冻肉，教七月和哑巴爷爷智障奶奶一起给村食品厂穿肉串。看到插在桌上塑料瓶里的雏菊花，小夏笑了，他告诉七月好日子会来的！雨季到了，连日暴雨使响石河河水暴涨，浑黄的河水仿佛脱缰的野马，咆哮着冲向山谷，山洪暴发，驻村干部连夜转移山谷低洼处的村民。村民们都安然无恙，小夏却在救助村民时不幸被洪水卷走。消息传来，哑巴爷爷顿足捶胸。望着狂风暴雨中已开到茶糜的雏菊花，七月也想哭却流不出一滴泪。夏天过去了，稚菊花也谢了。七月却穿上那条缀有稚菊花的裙子，头发束起来，发间插着朵雏菊花，袅袅娜娜走出绵绵大山，走出响石村。她对哑巴爷爷和智障奶奶说，她要去城里看看。很多年后，七月才知道：原来雏菊花有很多花语：坚强、快乐、幸福、纯洁、希望、暗恋，还有一种，则是——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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