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

除了ldquo同志rdquo和

发布时间:2018/7/20 21:01:16   点击数:

陈丹青先生在不同的场合不止一次说道,“现在的年轻人语言太匮乏了。”

岂止是匮乏,还很污呢,可敬的老司机们莫名奇妙地就被“栽赃”了。相比之下早些年的“同志”、“菊花”,被玩弄得倒还是有些头绪的。今天就来聊一下那些曾经被玩坏的词吧。

同志,在古代的用法有如《国语?晋语四》:「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

又如《红楼梦》第一二○回:「乐得与二三同志,酒余饭饱,雨夕灯窗,同消寂寞。」

有时亦代指夫妻,如南朝宋鲍照《代悲哉行》:「览物怀同志,如何复乖别。」(以上内容来自《汉语大字典》)

上世纪革命时期,“同志”曾指为共同理想、事业而奋斗的人,后而演变为彼此之间的称呼,大家都懂的。

同志,随着社会的开放,人们又赋予了它新的字义。年随香港人林奕华的同性恋电影节——《香港同志电影节》的出现,渐渐演变为社会对“LGBT”群体的代称及该社群之间的正式称呼。LGBT是女同性恋者(Lesbians)、男同性恋者(Gays)、双性恋者(Bisexuals)与跨性别者(Transgender)的英文首字母缩略字。(来自百度百科)

这难免让人联想到现代网络语境下的“菊花”一词,菊花指代“肛门”的起源,据称源自台湾90年代末的BBS,当时只是作为一种小范围的黑话。后来逐步传播之后,为广大网民所接受。(来自百度百科)

菊花,《汉语大字典》中是这样解释的:多年生草本植物。叶子有柄,卵形,边缘有缺刻或锯齿。秋季开花。品种很多。供观赏,有的品种可入药。菊花酒、菊花茶、菊花点心古已有之。

给屁眼儿取个花儿的名字,屁眼儿是美了,有文字洁癖的人却不干了,说网络语言污染了我们的语言云云。

网络语言到底是活泼了还是污染了我们的语言,暂且不论。就拿“菊花”的例子来说吧,鄙人觉得根本原因是“屎、尿、屁”太臭啦!哪个词用来替代它们,哪个词就会遗臭好多年。

屎,这个字大概自它的读音确立下来开始,人们就不愿意再读出来了,在没有冲水马桶的古代,蹲茅坑时必然要忍受那种气味的。因此,提到这个字,难免叫人的胃和鼻孔起条件反射而感到厌恶。发音相同的字也受到了或轻或重的牵连,我上小学的时候,一位新转来的同学自我介绍说他姓“史”,底下就有几个同学开始偷笑了。如今我倒是见过一些年纪小的女孩嘴里有时很自然地冒出个“我在拉屎”,一点也不尴尬,不难受。我想主要原因是现代很多场所的如厕环境大幅提高了,从小如厕环境就很好的孩子和父辈乃至更早的人们比起来,记忆中“屎”的气味浓度是不一样的。

粪,这个字在很多年前就遭遇了和菊花、粑粑一样的对待。粪,原本有扫除、弃掉,或所弃之物的意思。清代段玉裁《说文解字注》中说:“古謂除穢曰糞。今人直謂穢曰糞。此古義今義之別也。”粪,就这样一步步地逐渐被众人指认为人或动物的排泄物了。近代篆刻家邓散木先生就曾经自号曰“粪翁”,时人不解,从此求字求印者少了许多,殊不知邓老乃是取“粪除”之意,不是秽物。

“粪”字只是个缓冲,用不久之后它也不灵了,于是“方便”这个词也粘上了臭味,再后来,干脆不提那个东西了,直接改成“去洗手间”,更讲究的人,都不说“去洗手间”,说“失陪一下”。唐诺先生在《文字的故事》中这样说:这个永不止息的“逃遁、追赶”关系,如生物世界草食动物和肉食动物的生存竞赛,最终,会将语言文字追赶到几近是再也无路可逃的死巷子里,最终,语言文字只能用“缺席”来作终极性的抵抗。

尸,在现代社会无疑是一个不详之字,它在许慎《说文解字》中释为“陳也。象臥之形。”容庚《金文编》案:金文象屈膝之形,后叚夷为尸,而尸之意晦。祭祀之尸,其陈之祭,有似于尸,故亦以尸名之。

而“屎尿屁”上面的“尸”指的是如厕时人的姿态。

后来的“屍”字才是真正是死尸的意思,清代段玉裁《说文解字注》中说:“今經傳字多作尸,同音假借也。亦尚有作屍者。”“尸”和“粪”是一样的遭遇。

在古代,太污秽的字人们避之讳之,太高高在上的字,也要避之讳之,即国讳与家讳。口出污秽之字,顶多恶心一下,若是犯了讳,事情就大了,轻者被翻白眼儿或被打一顿,重者则性命不保。

鸡,在现代社会不只是会打鸣,还会上钟,也只有中国人才能给性工作者起这样一个名字。鸡,在许慎《说文解字》中的释义为“知時畜也”,即“知道钟点儿的畜类”,真是绝了。

汉高祖刘邦的皇后——吕雉,是秦始皇统一中国,实行皇帝制度之后,第一个临朝称制的女性,彼时呼“雉鸟”为“野鸡”。

秦庄襄王名楚,秦始皇称帝后,即下令将湖北楚州改称荆州。秦始皇讳政,秦朝改正月为端月。秦汉之际的策士蒯彻,死后又因汉武帝刘彻即位,而在《史记》、《汉书》中,被称作蒯通。这些事情反映了什么?(网上看到的高中历史题)

汉高祖因讳名“邦”,所以该邦为国。

极端一些的比如现在的地名嘉兴,曾名为禾兴,三国时孙权立太子为“和”,“禾兴”遂改为“嘉兴”。

唐代诗人李贺“以父名晋肃,不肯举进士,愈为作讳辩,然卒亦不就举。”(《新唐书李贺传》)时人亦多排摈毁斥之,27岁就死了。

理学家周惇颐本名周宗实,恰好与宋英宗的旧名相同,遂改名惇颐。到南宋时,其名又犯宋光宗赵惇的御讳,于是宋人又将他改名敦颐,这已是他身后一百几十年的事。元人修《宋史》显然沿用宋讳,而未加考订。(《辽宋西夏金的避讳、称谓和排行》王增瑜)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出自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五:“田登作郡,自讳其名,触者必怒,吏卒多被榜笞。于是举州皆谓灯为火。上元放灯许人入州治游观,吏人遂书榜揭于市曰:‘本州依例放火三日’。”

此类例子不胜枚举。

古礼虽有弊病,但再加以修改,可以更健全,但是,一切在解放后都强硬地被改造了。如今儿女直呼父母姓名者屡见不鲜,学生殴打教师也常见于网络,全是因为古典的生活被洗涤一空,坏的没有了,好的也没有了。几十年前的那场运动所带来的破坏,需要每个人的觉醒来修复。

文字的意义和用法有时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不同时期它会受不同条件的影响而改变或增加。文字从无到有本就是一种变化,自打它诞生以来,就注定它要在时光里,在人群中,被利用,被改动。

这个弯儿拐得有点硬,最后还是切入今天的主题吧。

文字的发展,有时候就是一种以讹传讹的过程,唐诺在《文字的故事》中说:“积非成是”本来就是文字发展“正常”的一部分,文字一直在持续的误解、误读和误写的状况下蜿蜒前进,像收受种种异物、种种污染的大海,安静地吸纳它们积淀它们分解它们。

回头看,哪个词或字是永久地玩坏了呢?我们要以“观复”的态度来看待,在历史的长河中它们只是被借用或开了一下玩笑而已,最重要的是,我们身为中国人,要识得中国字,写好中国字,不要让璀璨的古代文化真的丢失在我们手中,文化传承不只是读书人的责任,你我每个人都要肩负,不要依赖政府和社会出台什么政策,靠自己,最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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