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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绣辉煌,恍若神仙妃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袄,外罩五彩缂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
这是《红楼梦》里林黛玉进贾府的章节中,王熙凤出场的头饰与衣着的描写,高贵泼辣、富丽堂皇一直是教科书上对她的评价。
那王熙凤为什么会穿这样的衣着佩戴这样的头饰迎接林妹妹呢?平日里又为何总是穿得那么抢眼浓烈,不是锦帽貂裘,就是缂丝盛装呢?
在《董梅红楼梦讲义》中,作者董梅就给了我们豁然开朗的答案:王熙凤的衣着品不仅体现出人物的性格,原来还藏着另外的秘密。
董梅老师是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的副教授,她弹古琴、精茶道,插花,唱昆曲。这种杂学旁收,结合《红楼梦》里的精雅生活,更能帮我们解读出中国文化的精神和魅力。
在讲义中,她不讲爱情与繁华,不讲衰败和凋零,不讲诗词,不讲人物,而是从红楼俯瞰、生活美学、文学杰作、象征符号、哲学大观、社会百态、红楼如梦七个方向,拆解《红楼梦》中的文化密码。
董梅老师说,《红楼梦》这部大书,如果只停留在锦衣玉食的表面,就真是读浅了这本书。《红楼梦》里丰富的素材,一件又一件的连接着物质和心灵。
探春的闺房里,天青色汝窑花囊里,插了满满一囊水晶球白菊花,从颜色和搭配来看,也反映出探春的爽朗高洁,这就是器物的人格写照。通过外物找到中式生活的精髓,就是让心灵更加亲近自然。
就拿香囊、扇囊来说,在《红楼梦》中上到公子小姐,下到丫鬟仆人,几乎每个人都带着香囊、扇囊,别看这小小的物件,却是风雅生活的必需品。
对待这样的必须品,我们应该有什么样的态度呢,在晴雯撕扇中,宝玉劝导晴雯“只是别在生气时拿它出气”,投射出宝玉的情义。天下之物,皆与人相似,对物品也应如对知己,相知相惜。
又如生活美学的另一章天机云锦里,董梅老师分别对王熙凤、林黛玉和贾宝玉的衣着徐徐道来。
衣着透露了人物的身份。
服装是具有“社会性”的。《红楼梦》里花红柳绿的服饰中,无不透露着阶级社会约定俗成的礼仪体制。正所谓“贵贱有等,衣服有别”。
贾母是两府中的灵魂人物。她的衣裳之华丽不输凤姐,样式之繁多不让钗黛,发式之丰富不让其余诸裙钗。厚重华美的色彩及古朴庄重的饰物,无不体现她举足轻重的身份。
而主仆之间的等级森严,也体现在服装上。且不同等级的丫鬟,在服饰的要求上是不一样的,越是底层的丫鬟,要求越严苛,不许佩戴的服饰也越多。
作为青春丧偶的李纨,虽仍处膏粱锦绣之中,生活竟如槁木死灰,她的服装素雅清淡,不敢越雷池一步,显然是为封建时代的“妇德”所束缚。
衣服透露了人物的性格。
王熙凤的每一次出场都光鲜亮丽,成为人群焦点。董梅评价她,基本上属于什么最贵穿什么,怎么热闹怎么穿。
“貂裘”是奢华的代名词,也是王熙凤的挚爱,是她入冬的居家行头。只见她头上戴着紫貂昭君套,围着攒珠勒子;身上穿着桃红撒花袄,照着石青缂丝灰鼠披风,下身是大红洋绉银鼠皮裙。一身上下,不是缂丝就是裘皮。
这种衣装之奢华,不仅让林妹妹眼前一亮,也让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傻了眼,传递着一种不言而喻的优越与权势。
王熙凤在色彩的搭配上也是鲜艳浓烈。我们平常说“红配绿,丑得哭”,而大红撞翡翠绿却是典型的王熙凤配色,体现了她大胆泼辣的性格。用“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可以说,显赫的出身、得意的处境、张扬的个性,从凤姐的穿着打扮上一览无余。
穿得奢侈,穿得浓烈,穿得抢眼,王熙凤的魅力,就是在她的大红大绿的装扮中体现出烈火烹油的鲜活劲儿。
然而为什么王熙凤那么爱穿皮毛呢?董梅老师在讲义中说,除了奢侈之外,越往后看小说就越明白,其实是因为王熙凤体质虚弱,比别人怕冷,一旦不上妆,就露出一张黄脸儿,严重的血气不足也让这犀利的人物必须用衣物来遮挡。
董梅老师说,儒家为红楼提供了深情,道家为红楼提供了灵性,而佛家为红楼提供了悲悯。单纯从小说人物的衣着服饰里探讨著作的生活美学就会发现,儒、道、释三者作为中国的传统价值观的构成体系,早就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融入了《红楼梦》,而董梅老师是作为一位资深的杂学家导游带我们顺着这藏宝图不断地寻宝。